霜天

团横双料 皮法 卡配罗 万笛 宽歪 渣丁 喂鸡(・▽・〃)可逆不拆

皮法‖最好的朋友突然不和我说话了怎么办?(十五岁番外)


summary:15岁他们试着读懂对方,但他们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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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我的好友兼拍档,大我三个月零二天的杰拉德·皮克,最近有点奇怪。

那些奇怪的言行按下不表,几秒之前,里奥的角球偷袭他的后脑勺之后,他先是浮夸地浑身一震,然后朝我大喊:

「你明明就不喜欢吃巧克力!」

云里雾里的我看向“肇事者”,里奥腼腆而深意地笑着。显然,这又是只属于他们两个的“小秘密”。

又。

我深吸了口气,最近他俩老是搭着肩膀讲悄悄话,训练、吃饭、休息都是如此,还回头偷瞄我。每当我尝试着走近,他们就边讪笑边转换话题,这种异变真的让我心神不宁。

「Cesc,我是认真的,」或许是我脸上不满的表情过于明显,他急切地问,「你真的不喜欢吃巧克力吗?」

——这是你这几天来第一次正眼看我。

我吞不下这口气,闷闷地说是。

「那我两年前这时候给你的巧克力你怎么——」

「整板吃完了?是的。但很遗憾,我不喜欢巧克力。」

他肯定对五年间请我吃过的日复一日(?)的巧克力巴菲、巧克力冰淇淋、巧克力派、巧克力棒有自知之明。

「如果你早跟我说我就不会给你了……」

「早知道那天给你留一块了。」

我以为抓住了这个逗他发笑的机会,但他眉头皱得更紧,陷入更深的思绪。

况且,若不是他说,我也不会才知道那天他紧紧盯着我手里那块仿佛是什么节日限量款的巧克力,欣慰又遗憾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我有点好笑地看着这个悻悻闭嘴的大个子,只会在我面前露出的表情如此动人,以至于让眼前的烦恼一扫而空。

我的这个朋友,不得不说,很多时候就是像一本摊开的书,一看就懂。

纵使知道是他设下笨拙的圈套,你也舍不得装作什么也没发现地走过去。

当初是因为不想让他太晚回家让父母教训,而且,当我发现他已经连续一个星期都跟着我回家,还明目张胆地在背后看着我收拾东西,我终于不耐烦地捋起袖子,转过身,打算趁着没人教训他一顿,那一瞬间,我意识到自己可能打不过这个大块头,但起码,也要放足狠话。

但是我没有。

如果你被那双蓝色眼睛注视的话,你也会为我一时冲动的愚蠢决定喝彩。

我脑内闪回他拦截和争顶的画面;他在我的背后庆祝我进球的画面;他在我被放倒之后,直愣愣地瞪着他无辜的队友的画面;还得知道他悄悄告诉买水的队友我喜欢的橙汁牌子,队友回来用奇怪的语气问他和我很熟吗,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这已经足够了,不必再找别的借口了。

最后我伸出了手,拍了拍他低缩的肩膀。

他抬起了头,脸上却露出和那矜持含蓄的行为极不相称的表情。

是怎样一种表情呢?

那一刻我差点以为自己手里捧着什么稀世珍宝的表情吧。

「你以后别这样迁就我了。」像喜欢蹭人的幼犬一般,他眨了眨眼,示好般碰了碰我的手背。他低头以示诚恳,如果我稍微抬起手,就能抚到他的发旋。

旁边队友投来惊讶的目光,他们难得见到这个素有教养又出身良好的大个子露出这种表情。

「可是你喜欢啊。」我只好忍住了伸出的手,但相反的,在言语方面,我希望能尽量对他坦白。

我不喜欢吃巧克力。遇见他之前,吃过的唯一一块巧克力,也是最后一块。

可是,这个一生热爱巧克力的人莫名其妙地闯入我的生命,挑战我的信条似的,带我吃遍超市小店的巧克力,有人问起是何方神圣能说服我忍受不喜欢的食物,我只能答非所问地说“可是他喜欢啊”,同时心底涌起一股暗流。

只有他可以。

可以改变我。

可以让我变成他喜欢的形状。

或者说,我不想让他失望。

失望地发现我讨厌他最喜欢的食物这种事,不会发生;关于我的不好想法,一点都不要有——这是我期望的杰拉德·皮克。

「我不喜——」他改口,「我喜欢也别这样。」

然后便迅速地侧过脸去,这个笨蛋,以为我看不到他染红的耳尖,我试着把他的脸掰过来,但他的脸竟然烫得可怕,弄得我也慌慌忙忙地放下手,不知所措起来。

我又开始搞不懂我的朋友了。

那天回家的路上,我们少见地沉默了很久,久到我放弃偷偷观察他了,以为今天要一言不发地挥手道别,像两年前那样。

「Cesc,你那时候有没有觉得我过于任性?」

「什么时候?」

「我每次请你吃巧克力的时候。」

「没有啊。」

「这样啊……」

「真的没有!」

他似乎误解了我的沉默,我只好重申。

我不知道无忧无虑的生活何时让他也拥有这种郁结的表情,我突然觉得自己控制不好对待他的力度了。

他的疏远、他的秘密、他的察觉、他的请求、他的敏感、他的心事——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的一切仿佛都在远离我,只有一颗心还留在这里。

我以为得到他的喜欢就够了——

「你生日我是一定要陪你的。」

他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神情不知何时有低沉变为严肃。

脑海中一声惊雷,记忆中早已生锈的片段逐渐串联生色。

两年前这个时候,他塞给我一块巧克力,在我无意识地咀嚼时好像听到了几声道歉。

「就算不陪路易莎也要陪你。」

时间再往前推,是对他而言,突如其来的我的疏远。

一切的一切,始于两年前的今天,我在更衣室里听到他和路易莎的一通电话。

我本来打算邀请他去参加那晚的生日会,那是我第一次试着把这里的朋友带到家里。他自然是第一选择,比首发名单还要首发那种,必不可少的事物。

但是他却被路易莎——他的妹妹提早约好了时间。

那我能怎么办呢?

难道求他不要陪身体虚弱的表妹,来陪我这个天天都能见面的才认识几个月的朋友吗?

占用他陪伴家人的时间?

无法撼动他的家人的地位,这种自不量力的事情我才不会做。如果他勉强答应了,大概会觉得我是个自我中心的任性鬼;如果他果断拒绝了,我又心有不甘,而他也难免觉得遗憾——

可他现在在说什么?

「你到底要不要我去你的生日会?你知道里奥上周告诉我,两年前只有我没有去你的生日会,我难过了一整个星期吗?最让我难过的不是你没有邀请我,而是我们在一起两年,你从来没有告诉我你的生日!现在你赶紧邀请我!快点!」

「你又不问我,我告诉你干嘛!」

「Cesc,无论是你不喜欢吃巧克力还是想要我陪你过生日这种事,为什么不直接和我说呢?」

对啊,为什么不呢?

心头一阵酸疼,我想起第一次吃你小心翼翼地塞到我手里的巧克力的时候,你满足上扬的嘴角,我想起你接到家人电话的时候闪亮的双眸,难道这两年不是我把所有任性和自我都磨灭,才换来你毫无保留的亲密的吗?

或许是我的长久缄默出卖了飘摇颤动的心,他稍俯身,我便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燥热夏日的气息,像每次庆祝进球那样,他张开修长双臂环住我,我习惯性把头搭上他肩膀,而后才意识到这是在街上。

落日余晖弥漫下的街道空无一人,周围的一切被笼罩在金黄的烟霞中,他的发梢,他的后颈,他的耳廓,他的衣领,都闪耀得让人神驰目眩。

「我还能陪路易莎很多年,但你,」我的后颈一热,便知道他难得地落泪了,忍耐不住的哭腔,「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丢下我了,像两年前一样。」

我本能地想要反驳些什么,可是想到那个从英国来的法国人,想到关于未来的承诺,我便无力地发现,我并不能给他什么承诺。

「我能请你明天和我回家么?」我只好问。

他在我肩头蹭了蹭,掌心的热度灼烧着我的后颈。

「Cesc,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个。

「你觉得我是因为你喜欢吃巧克力或者老是迁就我才和你一起的吗?

我稍微推开他,我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是目光躲闪,扭扭捏捏,说不定还会有人取笑说我「像个女孩子」,但我知道他不会。

他不一样。

「Cesc,我——」

「嘘。」

在他热切的目光中,我踮起脚,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在他额上印下一吻——或许这只是心血来潮,我只是没办法看着这双好看的蓝眼睛流泪罢了;我也知道这是故技重施:在他人看来,我对他的责怪和冷落,颇带有恃无恐的意味,但两年前我就知道,对他而言,我的抚慰是良药,而表达亲昵的亲吻则足以抹去一个16岁少年所有的阴霾。

他不情不愿地擦干眼泪。

「真搞不懂你。」他吸了吸鼻子。

我心虚地转过身子。

「我也搞不懂,我为什么会和你这个傻瓜一起的。」

就像我搞不懂两年前,为什么我吻的不是你抬起来擦泪的手背,而是搭着一绺金发的汗湿的额头一样。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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